执,各自低头翻卷宗。
吴莎莎一个人,站在那里,既茫然,又悲伤。过了一会,自言自语似地说我会还杜沧海清白的。就又对两个民警说:请你们相信我,杜沧海是好人。
两个民警谁也没抬头。吴莎莎转身走了,怅然地走在街上,看天看地看月亮,想她认识的人里,谁能帮得上忙把杜沧海从派出所弄出来,就想到了何晓萌,记得有人说过,她妈在派出所工作。
上学的时候,因为她是火车站西挪庄的,和家在火车站东的何晓萌并没多少交情,也就以同学的名义认识而已,可病急乱投医,为了杜沧海,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,凭着记忆,找到了何晓萌家。
何晓萌高中毕业考上了师范,毕业后在一所中学当老师。吴莎莎敲门开,见开门的是个五十左右岁的中年妇女,猜可能是何晓萌的妈妈,就噗通一声跪下了,说:阿姨,我是何晓萌的同学,你帮帮我吧……
做了大半辈子公安干警,何晓萌妈见惯了这种场面,不慌不忙地回头,冲着里面喊:何晓萌,你同学找你。
连她的茬都没接。
正躺在床上看琼瑶小说的何晓萌闻声出来,见吴莎莎跪在他家门口,有点嫌恶,说:吴莎莎你有事说事,进门就跪你这算什么?好像我们家多霸道似的。
吴莎莎就哭着说:晓萌,我知道我不该来打扰你们,可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。
何晓萌拽着她胳膊上的衣服,像拽着一只脏乎乎的什么小动物似的扯她起来:起来说。
吴莎莎怕把何晓萌家人跪烦了,忙起来了,哭着把杜沧海被抓的事说了。显然,何晓萌的妈妈对市里这次集中打击走私犯罪行动很了解,但她不想揽事,主要是这次打击走私犯罪,是上面组织的,她不过一派出所的户籍警而已,插不上手,也照实说了,让吴莎莎找其他人想办法。
除了眼泪刷刷地流,吴莎莎上哪儿去想办法?何晓萌看不下去,就说:要不,你去找孙高第试试,他姐夫是市刑警队的。
杜沧海和孙高第的恩怨,何晓萌也知道,但她能指给吴莎莎的路,这也是唯一的一条路了。
虽然知道孙高第未必肯帮杜沧海的忙,但吴莎莎还是千恩万谢,去孙高第家的路上,她已经做好了豁上了的打算,只要能把杜沧海救出来。
她有直觉,孙高第会帮她,是的,无论如何她也得求孙高第帮帮杜沧海。
吴莎莎抱定了死也不能让杜沧海坐牢的决心,一路找到孙高第家。
孙高第正在家看黄色录像,听见有人敲门,就恼恼的,匆忙把录像机关了,把录像带拿出来藏好,才去开门。见外面站着的是吴莎莎,很意外,也很高兴,说真没想到。又拍了自己脑门几下,自言自语说不是做梦吧?
吴莎莎不想见孙高第的父母,说:我找你有点事,别吵着你父母,外面说吧。
孙高第说:吵个屁,我爸出差了,我姥姥生病,我妈都好几天没回来了。说着,把吴莎莎让了进来。
吴莎莎站在他家厅中央,看着古香古色的钢琴,宽敞的沙发,转身冲一脸纳闷地看着她的孙高第笑了笑,说:没想到我会来找你吧?
孙高第嗯了一声,问她喝咖啡还是喝果汁。
吴莎莎就说什么都行。
孙高第给她冲了杯速溶咖啡,吴莎莎没心思喝,可孙高第非让她尝尝,说雀巢牌的,进口货,可紧俏了。为了让孙高第高兴,吴莎莎抿了一口,苦苦的。孙高第殷切地看着她,说香吧?
吴莎莎说苦。孙高第让她再喝一口,说乍一喝苦,但回味是香的。她满脑子是怎么把杜沧海捞出来,哪儿有心思喝咖啡?可孙高第殷勤地凑过来,端起杯子,一定要她再尝一口,吴莎莎接过来,又喝了一口,孙高第问:怎么样?喝咖啡会上瘾的。
吴莎莎低着头,急得泪都要滚出来了,说:孙高第,我今天是来求你的。
孙高第一愣,龇牙咧嘴说:咱俩说什么求不求的,有事直接说,只要我能帮上忙,头拱地给你办。
吴莎莎哽咽了一下:听说你姐夫是市刑警队的,你能不能求他帮帮沧海?
孙高第愣愣地看着她,问:杜沧海怎么了?
吴莎莎就把杜沧海被派出所带走的事说了,说电子表也不是杜沧海自己去日本走私进来的,他就是批发了拿回青岛来卖,他没有罪。
孙高第说:他有没有罪不是我们说了能算的,这要看公安机关怎么处理。
吴莎莎看着他掉泪。
孙高第拍着自己的头顶笑,说:这要别人嘛,说不准我还真能帮他一把,可你说就杜沧海这小子,废了老子一个蛋,夺了我的梦中情人,我凭什么帮他?
吴莎莎定定看着他,说:就凭我来求你,就凭你说我是你的梦中情人。
吴莎莎瞥了一眼茶几上的电话机,问:你姐家有电话吗?
孙高第说有。
吴莎莎就拿起电话,递给孙高第:你给他打个电话。
孙高第接过话筒,说:然后呢?
第十三章:惊涛骇浪(6/9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